有一天,霍加納斯爾在路上散步,聽見路旁飯館里鬧哄哄的。他好奇地走進去一看,肥胖的掌柜正在打一個窮漢,窮漢的衣服都被撕破了,可是兇狠的胖掌柜還是邊打邊罵。
霍加納斯爾趕緊過來給他們勸架,把可憐的窮漢拉到一旁,向掌柜的問道:“你為什么打他?”胖子氣呼呼地說:“這個窮家伙不給錢就想跑,所以我才打他?!被艏蛹{斯爾又問:“他都吃你什么了?該給你多少錢?”掌柜的理直氣壯地說:“他進了飯館以后,掏出一塊馕來,坐了很長的時間也不吃,一直坐到廚房的香味兒滲到他那塊馕里以后,他才吃。當然他得給我錢了,我那飯菜的香味又不是白來的?!被艏蛹{斯爾說:“對呀!你有理?!比缓蠡仡^問窮漢:“你說說你的理由吧!”
窮漢說:“我上他飯館里來是真的,坐在門檻上吃馕也是真的,我來的時候本想吃點菜,但他這兒的菜太貴了,我的錢不夠,想等點剩菜,哪知道這個不知道可憐窮人的老爺,什么也沒給我,我只好吃了自己的馕。您想想就這樣他應該找我要錢嗎?”霍加納斯爾點了點頭說:“你說得也對,可是你有錢嗎?”窮漢說:“我只有兩三個小錢。”胖掌柜的在旁邊跟著就說:“少點兒也行,給我吧!要不你就甭想走!”說著就伸著手要錢?;艏蛹{斯爾說:“掌柜的,你先別著急,你先到那邊等等再來。”
胖子走了以后,霍加納斯爾和窮漢說了幾句話,要過錢來,兩手握著錢喊道:“掌柜的,請過來吧。”愛錢如命的胖子以為會給他很多錢,就很高興地跑過去,對霍加納斯爾說:“謝謝您,謝謝您?!被艏蛹{斯爾雙手拿著錢,在他耳朵旁邊使勁搖了幾下以后,把錢又交給窮漢說:“你也再等一會兒走?!迸终乒竦脑谂赃吋钡弥泵昂梗铝似饋恚骸澳氵@是干什么?憑什么不給我錢?”
霍加納斯爾不慌不忙地說:“我是喜歡做公道事兒的人,他不是沒吃你的東西嗎?只是聞了聞你的飯菜味兒嗎?可是你也聽了他的錢的聲音了,你們這叫兩夠本,你那點飯菜的味兒也就值得聽聽這幾個錢的聲音,你還想干什么?”
胖掌柜的氣得沒話可說,愣住了。那窮漢感激地緊緊握著霍加納斯爾的手,和他一起走了。
(插圖:王樹忱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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參考資料:中國社會科學院文學研究所各民族民間文學組主編、祁連休編:《少數民族機智人物故事選》,上海文藝出版社,1978年。